吻雨葬

[福华]银色伤疤(三)

感觉图片看着不太舒服,还是换成文字的形式吧。



费了些力气夏洛克才把注意力拽回他的笔电上。用麦考夫的钱买化学药物解决了这一问题,可麦考夫——或更准确地说,麦考夫的小跟班——任何时候都有可能检查他的账户,而他就该等着被叫去喝茶了。夏洛克能忍受大多数的传统酷刑,但忍不了他哥哥关于责任的长篇大论的说教。 

 

夏洛克也知道麦考夫会给他钱的。他不会接受,因为接受他哥哥的救助——正好与偷到相反——便意味着示弱。麦考夫会以钱为由,要求夏洛克遵守他的每一个要求。而对于夏洛克而言宁愿把整个晚上耗在与安德森一言不发地对话,也不愿把自由出卖给麦考夫。而介于这两个选项都仅比自杀稍微好一点点——如假包换的自杀,精心策划舞台式自杀也是一大乐趣——他需要一个更好的方案。 

 

夏洛克跳起身,在屋内踱来踱去。因为散落在地板上的东西太多以至于无法直线行走,他只好采取了迂回的路线。 

 

夏洛克把一副手铐踢到了一边,踩翻了一只茶杯。他被这毫无逻辑可言的凌乱激怒了,却也同时觉得空荡荡的。太安静了。他来到窗台前,拉开了琴盒。美丽的斯特拉迪瓦里显然是整间公寓里最值钱的物品了。 

 

下意识的程序:松紧琴弦,按上肩托,空耳调音。西贝流士的小提琴协奏曲。美好的夜晚就适合D小调。 

 

他开始凭记忆演奏。他对一些曲目熟悉到能把双手调到自动驾驶挡,肌肉记忆将他的头脑从任何可能分散注意力的琐事上释放出来。这一首乐曲很复杂,弓法快速而繁琐,而他年少时练习了太多次,都成为了本能。 

 

他便演奏便在屋内走动,迷失在自己的思绪中,仅仅模糊地注意到脚下不太熟悉的网球拍时不时在脚下发出的嘎吱声。 

 

夏洛克已经……像他现在这样……有三十二年了。忽略一次局部的脑叶切断术,他是绝对不可能变成银行队列中取钱,还钱,或为信用卡债务发愁的一员的。 

 

他可以,当然了,雇什么人来帮他料理这些事情。但这样一来他就很可能得付那个人工钱。一个财政危机如此严重的以至于需要花钱找个人搞定的人,是不能花钱找一个人来解决他的财政危机的。夏洛克默默地叹了口气。这不是他的那种谜题。约翰会说什么呢?约翰会知道该做什么的,而发短信问他的选项还没有离他而去。然而夏洛克已经答应自己,约翰的婚礼过后他就不会再拿前室友的琐事麻烦他了(比如:浴巾在哪里?有没有可能把定做的床单叠起来?暖气是怎么用的?诸如此类。)他不会用这种繁琐的事情来打扰连约翰自己都觉得无聊的新婚生活的。所以请教约翰是不可能的。 

 

夏洛克听到了琴声下楼梯的脚步声。又是哈德森太太。夏洛克没法在众多的英语词语中找到合适的词汇来叫她走开。他尝试了别的语言的句子,但实践证明这是徒劳无功。 

 

夏洛克计算着她的步子到达最后一级的时候,他停下琴弓大喊,“哈德森太太,如果你今晚企图端哪怕是一杯茶上来我都会把它扔出窗外。”脚步声停了,犹豫着,“而且我还会考虑把你也扔出去。”他权衡地加上一句。 

 

而夏洛克确切地相信如果约翰在这里的话,他会说,“如果我保证我手上没有茶,我能进来吗?” 

 

因为他就在那儿,站在门廊,肩上扛着一个露营袋,身侧放着一个行李箱,而这正是他所说的话。


(第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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